第8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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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3 章
“什麽時候的事？！”雖然早就有所猜測，聽見秦渝西大大方方承認，秦川陸顯然十分吃驚。
秦渝西反問道：“那你又是怎麽發現的？”
“大哥，你那眼神都要拉絲了好嗎？瞎子才看不見，而且你沒有發現軒轅沛澤對你沒有好臉色嗎？我有眼睛，兩只眼睛都看見了。”秦川陸反手指著自己的兩只眼睛。
秦渝西面色緊張：“真的嗎？很明顯嗎？”
“如果說，你為了靠近她，主動去湖泊邊照顧海鮮，跟小葵打好關系，摘蘑菇送到她家，在她身邊保護她防止她被水濺到，去醫療點幫忙等等，這些都不算很明顯的話，那就沒有什麽是明顯的了。”秦川陸雙手一攤，補充道：“今天就更加明顯了，我敢保證，在飯桌上的很多人都看出來了。”
秦渝西整張臉突然爆紅，緊張地扣了扣手指，問道：“那，那會給她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嗎？我不想讓她覺得煩惱。”
秦川陸停下腳步，很認真地看著他，在秦渝西希冀的眼神中，緩緩說道：“哥，你也許忘記了，咱倆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，我咋知道！”
話鋒一轉，他又說：“不過吧，其實我感覺她應該沒有發現，因為她對這方面挺遲鈍的，別人會不會和她說，那我就不知道了。對了，你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？快回答我這個問題！”
秦渝西斟酌了一下，娓娓道來：“其實我和她見過兩次，第一次是我們家去孤兒院做福利，那個時候她應該是六歲，小小的一個，因為被搶了面包，把那些人都給揍了，滿臉傷口，我本來想過去替她擦一擦，她卻惡狠狠地看著我，兇巴巴地讓我離她遠一點。”
“她應該身體不好，經常吃不飽，所以一拿到面包，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，然後拍了拍衣服，就走了。我那時候就在想，怎麽會有小女孩像一頭小狼崽一樣兇猛，眼睛裏燃燒著的火焰那麽旺盛，我記住了她的名字，讓院長多多照顧她。”
“等一下，我想起來了，我們家每個月都要去一次，你見到她的次數應該很多，那為什麽說是兩次？”秦川陸對於這段經歷只有模模糊糊的記憶，實在是記不得寧一夏小時候的模樣了。
“在那次之後，我去過幾次，但是都沒有看見她，問院長，院長也只說不願意出來見人，後面我才知道，她是因為和人打架受了傷，院長怕我們因為這個事情對孤兒院有偏見，所以瞞下來了。”秦渝西眼裏盛滿了心疼，他那個時候應該追問的，而不是任由院長說。
“啊，那第二次見面呢？”秦川陸問道。
“第二次啊，就是在她十二歲的時候，我們奉命去救災，人群之中，我一眼就看見她了，她一個人，眼神還是那麽惡狠狠的，護著食物，保護自己，我本來想忙完事情去找她，後面就沒有找到了。”秦渝西陷入回憶裏，沒有註意到秦川陸的臉色越來越古怪。
他們之前在首都基地，可是見過寧一夏的照片的，如果說他哥隔了幾年都能認出寧一夏，那麽來植物基地這個打算……
“說！你是不是之前就認出她了？所以那段時間我們吃飯的時候，你總是有意無意地提起植物基地，喔，我想起來了，第一次聽見植物基地這個名字，還是你告訴我的。”秦川陸搖搖頭，人不可貌相啊，他哥居然都學會耍心眼了。
“是。”秦渝西很幹脆地承認了，他說：“反正我們要離開，那我當然要早點挑選個好地方啊。”
既然都說開了，秦川陸也不打趣他了，反而憂心忡忡地說道：“那哥，你有把握讓她喜歡你嗎？我感覺寧姐現在一心撲在對付首都基地這件事上，哪怕你刷存在感，她也還是註意不到你。”
“要不，我去問問結了婚的兄弟，看看別人是怎麽追人的？學點方法，什麽送花，給她擺個花圈，她應該會很感動的吧？”秦川陸摸著下巴自言自語。
秦渝西看傻子一樣看他，無語地說道：“你那種方法早就過時了好不好，能讓人心生歡喜才怪。”
“那怎麽辦？”秦川陸著急，悄悄咪咪地說道：“其實我覺得，她的性取向不太明顯，那個軒轅沛澤老是纏著她，也沒有見她厭煩或者呵斥，所以吧……”而且她還給他哥臉色看，真是討厭！
另一邊的軒轅沛澤也覺得討厭，不過不是對秦渝西，而是對秦川陸，吃頓飯瞪她三次，她又不會對他們做什麽。
歐陽安華看著悶悶不樂的人，笑著問道：“剛剛那種氣勢去哪裏了？不是很兇地盯著人家看？別低著頭，我看看，哭了？”她捧起軒轅沛澤的臉，意外地發現軒轅沛澤眼睛濕潤了。
走在前面的三人回頭，南宮晴問道：“就這麽放不下？”
“嗯，她說過的，她喜歡男的，我就害怕，萬一，萬一他們在一起了，我以後都不能找借口接近她了。”軒轅沛澤帶著哭腔說，她已經被寧一夏明裏暗裏拒絕了五次，到現在，她也不再開口表白，而是默默地陪在她身邊，可是萬一寧一夏喜歡上了別人，她恐怕連陪伴的機會都沒有了。
沒有人能安慰軒轅沛澤，南宮晴和皇甫靜安都是認識一個男生就水到渠成的，而西門瑤和歐陽安華花心大蘿蔔，身邊男人無數，也沒有遇見過軒轅沛澤這種情況，對於她們來說，愛情，或是唾手可得，或是根本不屑。
類似軒轅沛澤這種愛而不得的，那是第一次見，歐陽安華拍拍軒轅沛澤的肩膀，說道：“哭吧，哭出來好受一點。”
軒轅沛澤再也忍不住了，趴在歐陽安華的肩窩嚎啕大哭，抽噎道：“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的錯事，可是，可是我現在已經改了，為什麽她那麽狠心，連一次機會也不肯給我，嗚嗚嗚嗚……”
這裏離植物基地的大門口挺近的，她們的一舉一動都被門口的一截兒枝條聽去了。
小葵洗完碗出來，就看見寧一夏呆楞楞地坐在沙發上，臉上的表情像吃了大便一樣十分難以言喻，她不禁問道：“媽媽？你怎麽了，你的表情好難看哦。”
聽見她的聲音，寧一夏回過神來，眼神中參雜著三分震驚，三分無措，三分欣慰，以及一分憂愁。
小葵：“媽媽，你的眼睛好像一個大轉盤哦，五顏六色的。”
寧一夏：“……”
“到底怎麽了？”小葵坐到她身邊，仰著頭擔心地問道，她說：“有什麽可以跟我說呀，雖然我不太了解你們人類的一些規則，但是大部分事情我都懂的。”
“呃……你們植物，會想要找伴侶嗎？”寧一夏真誠發問，她覺得她一定是瘋了，才會問小葵這種問題。
小葵訝然：“不會呀，其實植物們看對眼的不多，因為我們有領地意識，哪怕是伴侶，也是各自統領自己的地盤，所以算不上親密，像你們人類一樣住在一起，生孩子什麽的，那是很罕見的啦，像我，我的種子就能生出來孩子，幹嘛還要找另外一個植物？萬一碰上一個沒有地盤的，還要共享我的領地，那算什麽，我才不要！”
寧一夏一邊聽，一邊看向窗外，看見那根根筆挺的竹子時，突然想起竹子的那個伴侶，就問小葵記不記得，小葵當然記得，甚至印象深刻，她說：“他們呀，我也是頭一回看見這樣的植物，居然這麽愛其他的植物，不過他愛的那棵植物可就沒有這麽愛竹子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寧一夏摸著下巴問。
“因為如果他真的那麽喜歡這棵竹子，就會回來找你報仇，可是都過去這麽久了，他還是沒有來，就證明他並不愛這棵被你收服的竹子，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，可能，這棵竹子只是一個舔狗，嗯，應該是這樣的。”小葵說著說著，突然看向寧一夏，義正言辭地說道：“媽媽！你以後要是想要找伴侶，千萬千萬千萬不能做舔狗哦，那樣子太掉份了，舔狗舔狗，到最後一無所有。”
寧一夏“噗嗤”一聲笑出來，問道：“你還知道舔狗？”
“那肯定的呀，我什麽都知道，也知道很多人喜歡你。”小葵拍拍胸脯，植物對於人類的情感波動能感受個七七八八，所以剛剛在飯桌上，她什麽都察覺到了。
沛澤姐姐的難過，川陸哥哥的興奮，渝西哥哥的糾結，她都能知道的呀，應該說所有的植物都能感受到。
“媽媽，你要找伴侶了嗎？”小葵吃著冰淇淋，語氣糾結地問道。
“不想，怎麽了？”寧一夏說，她只是很好奇而已，好奇秦渝西和軒轅沛澤為什麽會喜歡她。
“是因為我們植物你才不想找的嗎？我聽人類說，如果你們帶著孩子，就不好找伴侶了，人類把這些孩子叫做拖油瓶……哎呦！”小葵揉著頭，幽怨地望著寧一夏：“媽媽，幹什麽打我。”
寧一夏沒好氣地說道：“少聽這些，你們才不是拖油瓶。”
小葵語氣雀躍起來，圍著寧一夏轉圈圈，愉悅地問道：“真的嗎真的嗎，我就知道媽媽很愛我們的……”
從那天過後，軒轅沛澤再也沒有單獨來找過寧一夏，而秦渝西出現在寧一夏家的頻率越來越高，哪怕寧一夏直截了當地表示不需要他的時候，秦渝西也只是低著頭，一副小可憐地模樣說道：“我知道了，我是有點煩人。”
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讓小葵主動維護，寧一夏沒有辦法，看在小葵的面子上，也就允了。
倒是南宮晴來找寧一夏的次數多了許多，因為那四個下屬基地終究沒有從首都基地那裏搶到一艘船，他們迫不得已，只能用小艇分批次運送幸存者到暴富基地的山峰下面，那座山有些陡峭，下面能遮風擋雨，暫時落腳是個很好的去處。
南宮晴說道：“首都基地的三艘船一直在附近徘徊，看來他們不打算走啊。”
那天的幾艘船，讓寧一夏和南宮晴擊沈了兩艘，只剩下三艘在風雨中飄搖，首都基地僅存的兩千多人，就擠在三艘船上面。
“三艘船這麽小，也能容納兩千多人？”歐陽安華表示懷疑，她說：“哪怕他們有個可以擴大空間的異能者，也很難做到這種程度吧？”
“我們也覺得奇怪，按理來說，那個異能者頂多擴大一艘船的空間，除非，他們還藏著其他的異能者。”寧一夏說，不過，就首都基地這種情況，還有人為他們做事？
“我打算找個時間和四個下屬基地合作，搞死西聯盟的掌權者。”南宮晴說，皇甫靜安在一旁忿忿不平：“只是弄死西聯盟？按我說，所有的幸存者都應該一起弄死。”
寧一夏理解為什麽皇甫靜安這麽說，聽歐陽安華說，皇甫靜安的父母、弟弟妹妹都是死在了首都基地，他們為了救其他人，犧牲了自己。皇甫靜安原本沒有打算仇視他們的，但是領導者的不作為，幸存者們的漠視，皆讓她覺得憤怒，這種憤怒，在聽見一個被救的幸存者說：“又不是我讓他救我的，他自己趕著送死，憑什麽讓我出物資作為賠償。”這句話之後，達到頂峰。
所有被她家人救了的人，在之後又口出不滿的，皆被她殺了，她沒有物資去祭拜她的家人們，就用他們的血肉作為祭禮。
在那之後，皇甫靜安就逃出了首都基地，在路上認識了其他四個人，五人結伴而行，最終創立了聲名顯赫的口紅基地。
在成立基地之後，對於首都基地的恨意，那是與日俱增，皇甫靜安無時無刻都想滅了這個基地，不然難以洩她心頭之恨。
而現在，機會來了。
皇甫靜安說：“只是殺了領導者，根本就沒有用，只要基地還在，他們就能選下一個領導者，只有徹徹底底把這個基地抹去，才算是結束了。”
只要首都基地還在，這個名號就會一直有人用，那又怎麽能算是勝利呢？
“可是……”王大寶左邊瞅瞅，右邊看看，覺得如果把兩千多人全部殺了，會不會不太好，許多人都只是求生罷了。
寧一夏也沈默了，皇甫靜安冷哼道：“你們別忘了，林柔柔，袁輕音都出現了和那些軍官士兵一模一樣的癥狀，他們也是被詛咒了，既然都是這樣的人，為什麽不一起解決了？”
是的，經過觀察，林柔柔和袁輕音包括那幾個人也出現了那種失去理智的癥狀，只不過情況不一樣而已，林柔柔由於異能不強悍，受影響最快，失去理智也是最快的，而其他幾個人，也開始失心瘋了，至於能力最強的袁輕音，則是時而清醒時而狂暴。
寧一夏說：“我記得豆皮說過，這種詛咒不可逆，而且的的確確是會通過母嬰、性.關系和唾液傳播，按照這樣推斷……”
歐陽安華接上她的話：“那麽首都基地幾乎無一幸免。”
皇甫靜安說：“那就跟我說的一樣，都不是什麽好人了，不可逆不能醫治，為了避免他們最後瘋了，我覺得我們應該先下手為強，不然他們發起進攻，我們可要白受不少的罪。”
一個瘋子不可怕，一群瘋子才可怕，一群有異能的瘋子那就是一顆定時炸彈，指不定哪天就炸了，還炸在家門口。
“等等，四個下屬基地會不會受影響？”歐陽安華突然問道。
“會吧，但是我覺得，他們發病的速度和受感染的人數應該會小很多，不然怎麽會反抗首都基地的命令呢？他們不是軍方基地，一開始就沒有被直接詛咒，加上普通的幸存者根本不可能進出兩個基地，所以，他們倒不足為慮。”南宮晴說，正常人的思維都不會和他們直接起沖突，植物基地、口紅基地加上暴富基地，三個基地可不僅僅是簡單的1+1+1，而是翻了幾倍了。
看這四個下屬基地的舉動就知道了，只是小心翼翼地借一點點地方避雨，而不是囂張到挑戰他們。
王大寶插嘴：“我遠在他鄉的朋友和我說，他們那邊的軍方基地已經相互攻擊了，一個個人像瘋子，理智全無，幸存者要麽受他們影響，也拿起武器打架，不死不休，要麽逃了出去。”由此可見，像首都基地這樣的會做出傻叉行為的基地，並不僅僅只有一個。
“慢著，萬一，那些逃出去的幸存者本身已經帶了詛咒但是不明顯呢？”歐陽安華突然喃喃自語，她的這一句話成功讓室內完全安靜了。
半響，寧一夏說：“那就徹底亂起來了。”
本來這個世界已經亂七八糟的了，偏偏不能聯合在一起對抗，相互為敵會兩敗俱傷，這也是寧一夏和其他兩個基地聯盟的原因，只有合作才能長久活下去。
“怎麽樣，要不要跟他們合作？先搞垮首都基地，然後再慢慢處理其他的基地。”南宮晴詢問，要是合作，那可得拉上寧一夏。
“他們知道很多內幕，的確是個好辦法，但是其中的那些隱藏的中咒者不好分辨……”寧一夏沈思，既然要合作，少不得當面談一談，但是詛咒能通過唾沫傳播，這是個隱患，她有些猶豫。
王大寶一看寧一夏左思右想的樣子，就跟著說道：“他們不是什麽好性子的人，普通的幸存者當中應該有不少被感染的，他們在我的基地附近避雨，有一些男女居然想要通過身體來換取物資，我不允許，當場就發瘋，又喊又叫，還想咬人，可怕的很。”
按照這個發展的趨勢，到時候但凡是接觸過中咒者的人，都難逃一死，可想而知這個詛咒有多霸道惡毒。
“連你都在猶豫，可見這個詛咒真的十分棘手。”南宮晴說，以往有什麽想法，她一提出來，寧一夏頂多思考幾秒，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左思右想許久的。
寧一夏緩緩說道：“我見過很多植物，最邪門的就是變異荷花，技能最霸道不講道理的也是荷花的技能，我就怕他有別的影響，畢竟荷花一族太過狡猾了。”
他們當初利用松樹，告訴松樹的信息可能半真半假，又或者並沒有全部告訴他，考慮到這個層面，寧一夏會猶豫才是正常的。
許惠豐很欣慰，說：“她要是不考慮考慮就答應你，我當場就得氣死在這裏。”
“倒是有一個辦法，我用傀儡植物去和他們溝通，完事了把傀儡植物弄死，應該可以。”寧一夏說，反正傀儡植物沒有生命，她也不心疼。
“你的傀儡植物又不會說話……寫字嗎？傀儡植物會寫字？”歐陽安華問，看見寧一夏點頭之後，她才說：“行吧，我讚同，這的確是個好主意。”
事不宜遲，寧一夏趕緊就去聯系了，出乎意料的是，四個下屬基地非常配合，甚至拉著傀儡植物絮絮叨叨了很久，大有把一切不滿發洩出來的意思。
得到了想要的消息，寧一夏就找南宮晴驗證真偽，南宮晴說：“他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齷齪，有價值強悍的異能者就把他們的家人朋友控制起來，沒有價值的就安排他們送死。”
“他們說的槍支存儲的那個地圖沒有利用價值了。”寧一夏說。
於是王大寶就在紙上劃掉這個消息，最終挑挑揀揀，能用得上消息少得可憐。
唯一有價值的就是其實首都基地裏很多人都已經變得不正常了，無一幸免，全部都是。據說已經持續很久了，幾個下屬基地的人也不被允許隨便靠近首都基地。
除此之外，他們還得到了所有的士兵和軍官們的照片，這倒是方便了他們找人。
“我們不動手，他們也會自取滅亡，不過，定時炸彈還是要除掉的。”
十幾個人嘰嘰咕咕，湊在一起商量對策，秦川陸有些不忍，那都是他以前的戰友啊，一些打過變異動物，聽皇甫靜安的意思，是要一次性把首都基地所有人除掉。
他蠕動著嘴，手指微屈，秦渝西在桌下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臂，微微搖頭，示意他不要說話。
幾人很快商量好，皇甫靜安勉強接受了，說道：“行，那就按照你們所說的，只針對所有的軍官和高層，其他的人就不管。由他們自生自滅。把船送給四個下屬基地，給他們生存的機會。”
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，因為一旦打起來，死傷的普通人肯定很多，再加上沒有了船可以棲身，死亡只是時間問題。
從寧一夏家出來後，兩兄弟沈默了一段時間，秦渝西主動開口說道：“我知道你想說什麽，但是那些人都不是無辜的，你沒聽嗎，首都基地的所有人，哪怕是普通人，手裏也有人命，小孩子也是。”
聽到這個消息時，秦渝西是十分震驚的，因為在他們離開首都基地之前，普通人還沒有變成這個樣子，結果才過了多久，小孩子都能因為一口吃的而把其他孩子活活打死。
秦川陸悶悶不樂地應了一聲，就又聽見他哥說：“我們現在還能留在這裏，全是因為松樹說我們沒有中詛咒，我們能避開，為什麽其他人不能呢？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？”
“嗯，因為松樹說我們兩個心底沒有惡念。”秦川陸說。詛咒只是針對有惡念的人，沒有惡念的，也不會被放大欲望，詛咒也就不會生效。
貪婪、仇恨、殺戮、嫉妒等等，都是屬於惡念，要是他們離開首都基地慢一點，指不定就會被擴大欲望，守不住內心的底線了。
秦渝西柔聲說道：“你要慶幸，我們算是一個好人，不然你以為還能呆在這個基地裏？人要學會知足。”
家裏，寧一夏癱在床上，聽著耳邊松樹的絮絮叨叨：“你為什麽不讓我感受一下呢，我能發現中詛咒的人，讓我仔細看一看，沒準能幫到一些人，人類的感知會出錯的，所以沒準首都基地裏面還有沒有中詛咒的人……”
寧一夏揉了揉額頭，說：“我不會讓你耗費巨大的精力去做這些的，對於我來說，十個幸存者都比不上你重要，你要是真的那樣子做了，兩千多個幸存者，有你好受的。”
松樹一噎，嘟囔說：“那也不過是休息幾個月就能好的了呀，能救人呢……”
“你以為人類都像我們基地的那樣安分守己？壞人多了去了。”寧一夏說，她皺著眉頭說道：“而且你搞一趟要休息幾個月，在這期間，萬一因為休息而耽誤了你托舉基地，基地因此損失慘重，你不難過？”
寧一夏很清楚自己的個性，她骨子裏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，要是因為救人而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和基地的發展，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。
一朵小蘑菇在一旁插嘴：“我經常出去玩，能看見很多人類都喜歡欺負別人，而且欺負完之後還喜歡找借口，把鍋推給別人，松樹哥哥，你別以為人類都是很善良的，其實壞的人很多，不然首都基地為什麽那麽多幸存者中了詛咒呢？”
松樹說：“我以前在那個基地，還有人保護我們呢，沒想到現在人類都變壞了。”他語氣有些失落，也不再提要幫人類這種話了。
“錯。”寧一夏搖了搖食指，說：“不是人類變壞了，是好的人如果沒有實力就死，所以剩下的人，大部分是壞人，僅存一部分比較好的人。適者生存，好人都要變成壞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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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麽時候的事？！”雖然早就有所猜測，聽見秦渝西大大方方承認，秦川陸顯然十分吃驚。
秦渝西反問道：“那你又是怎麽發現的？”
“大哥，你那眼神都要拉絲了好嗎？瞎子才看不見，而且你沒有發現軒轅沛澤對你沒有好臉色嗎？我有眼睛，兩只眼睛都看見了。”秦川陸反手指著自己的兩只眼睛。
秦渝西面色緊張：“真的嗎？很明顯嗎？”
“如果說，你為了靠近她，主動去湖泊邊照顧海鮮，跟小葵打好關系，摘蘑菇送到她家，在她身邊保護她防止她被水濺到，去醫療點幫忙等等，這些都不算很明顯的話，那就沒有什麽是明顯的了。”秦川陸雙手一攤，補充道：“今天就更加明顯了，我敢保證，在飯桌上的很多人都看出來了。”
秦渝西整張臉突然爆紅，緊張地扣了扣手指，問道：“那，那會給她造成什麽不好的影響嗎？我不想讓她覺得煩惱。”
秦川陸停下腳步，很認真地看著他，在秦渝西希冀的眼神中，緩緩說道：“哥，你也許忘記了，咱倆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，我咋知道！”
話鋒一轉，他又說：“不過吧，其實我感覺她應該沒有發現，因為她對這方面挺遲鈍的，別人會不會和她說，那我就不知道了。對了，你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？快回答我這個問題！”
秦渝西斟酌了一下，娓娓道來：“其實我和她見過兩次，第一次是我們家去孤兒院做福利，那個時候她應該是六歲，小小的一個，因為被搶了面包，把那些人都給揍了，滿臉傷口，我本來想過去替她擦一擦，她卻惡狠狠地看著我，兇巴巴地讓我離她遠一點。”
“她應該身體不好，經常吃不飽，所以一拿到面包，就狼吞虎咽地吃起來，然後拍了拍衣服，就走了。我那時候就在想，怎麽會有小女孩像一頭小狼崽一樣兇猛，眼睛裏燃燒著的火焰那麽旺盛，我記住了她的名字，讓院長多多照顧她。”
“等一下，我想起來了，我們家每個月都要去一次，你見到她的次數應該很多，那為什麽說是兩次？”秦川陸對於這段經歷只有模模糊糊的記憶，實在是記不得寧一夏小時候的模樣了。
“在那次之後，我去過幾次，但是都沒有看見她，問院長，院長也只說不願意出來見人，後面我才知道，她是因為和人打架受了傷，院長怕我們因為這個事情對孤兒院有偏見，所以瞞下來了。”秦渝西眼裏盛滿了心疼，他那個時候應該追問的，而不是任由院長說。
“啊，那第二次見面呢？”秦川陸問道。
“第二次啊，就是在她十二歲的時候，我們奉命去救災，人群之中，我一眼就看見她了，她一個人，眼神還是那麽惡狠狠的，護著食物，保護自己，我本來想忙完事情去找她，後面就沒有找到了。”秦渝西陷入回憶裏，沒有註意到秦川陸的臉色越來越古怪。
他們之前在首都基地，可是見過寧一夏的照片的，如果說他哥隔了幾年都能認出寧一夏，那麽來植物基地這個打算……
“說！你是不是之前就認出她了？所以那段時間我們吃飯的時候，你總是有意無意地提起植物基地，喔，我想起來了，第一次聽見植物基地這個名字，還是你告訴我的。”秦川陸搖搖頭，人不可貌相啊，他哥居然都學會耍心眼了。
“是。”秦渝西很幹脆地承認了，他說：“反正我們要離開，那我當然要早點挑選個好地方啊。”
既然都說開了，秦川陸也不打趣他了，反而憂心忡忡地說道：“那哥，你有把握讓她喜歡你嗎？我感覺寧姐現在一心撲在對付首都基地這件事上，哪怕你刷存在感，她也還是註意不到你。”
“要不，我去問問結了婚的兄弟，看看別人是怎麽追人的？學點方法，什麽送花，給她擺個花圈，她應該會很感動的吧？”秦川陸摸著下巴自言自語。
秦渝西看傻子一樣看他，無語地說道：“你那種方法早就過時了好不好，能讓人心生歡喜才怪。”
“那怎麽辦？”秦川陸著急，悄悄咪咪地說道：“其實我覺得，她的性取向不太明顯，那個軒轅沛澤老是纏著她，也沒有見她厭煩或者呵斥，所以吧……”而且她還給他哥臉色看，真是討厭！
另一邊的軒轅沛澤也覺得討厭，不過不是對秦渝西，而是對秦川陸，吃頓飯瞪她三次，她又不會對他們做什麽。
歐陽安華看著悶悶不樂的人，笑著問道：“剛剛那種氣勢去哪裏了？不是很兇地盯著人家看？別低著頭，我看看，哭了？”她捧起軒轅沛澤的臉，意外地發現軒轅沛澤眼睛濕潤了。
走在前面的三人回頭，南宮晴問道：“就這麽放不下？”
“嗯，她說過的，她喜歡男的，我就害怕，萬一，萬一他們在一起了，我以後都不能找借口接近她了。”軒轅沛澤帶著哭腔說，她已經被寧一夏明裏暗裏拒絕了五次，到現在，她也不再開口表白，而是默默地陪在她身邊，可是萬一寧一夏喜歡上了別人，她恐怕連陪伴的機會都沒有了。
沒有人能安慰軒轅沛澤，南宮晴和皇甫靜安都是認識一個男生就水到渠成的，而西門瑤和歐陽安華花心大蘿蔔，身邊男人無數，也沒有遇見過軒轅沛澤這種情況，對於她們來說，愛情，或是唾手可得，或是根本不屑。
類似軒轅沛澤這種愛而不得的，那是第一次見，歐陽安華拍拍軒轅沛澤的肩膀，說道：“哭吧，哭出來好受一點。”
軒轅沛澤再也忍不住了，趴在歐陽安華的肩窩嚎啕大哭，抽噎道：“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的錯事，可是，可是我現在已經改了，為什麽她那麽狠心，連一次機會也不肯給我，嗚嗚嗚嗚……”
這裏離植物基地的大門口挺近的，她們的一舉一動都被門口的一截兒枝條聽去了。
小葵洗完碗出來，就看見寧一夏呆楞楞地坐在沙發上，臉上的表情像吃了大便一樣十分難以言喻，她不禁問道：“媽媽？你怎麽了，你的表情好難看哦。”
聽見她的聲音，寧一夏回過神來，眼神中參雜著三分震驚，三分無措，三分欣慰，以及一分憂愁。
小葵：“媽媽，你的眼睛好像一個大轉盤哦，五顏六色的。”
寧一夏：“……”
“到底怎麽了？”小葵坐到她身邊，仰著頭擔心地問道，她說：“有什麽可以跟我說呀，雖然我不太了解你們人類的一些規則，但是大部分事情我都懂的。”
“呃……你們植物，會想要找伴侶嗎？”寧一夏真誠發問，她覺得她一定是瘋了，才會問小葵這種問題。
小葵訝然：“不會呀，其實植物們看對眼的不多，因為我們有領地意識，哪怕是伴侶，也是各自統領自己的地盤，所以算不上親密，像你們人類一樣住在一起，生孩子什麽的，那是很罕見的啦，像我，我的種子就能生出來孩子，幹嘛還要找另外一個植物？萬一碰上一個沒有地盤的，還要共享我的領地，那算什麽，我才不要！”
寧一夏一邊聽，一邊看向窗外，看見那根根筆挺的竹子時，突然想起竹子的那個伴侶，就問小葵記不記得，小葵當然記得，甚至印象深刻，她說：“他們呀，我也是頭一回看見這樣的植物，居然這麽愛其他的植物，不過他愛的那棵植物可就沒有這麽愛竹子了。”
“為什麽？”寧一夏摸著下巴問。
“因為如果他真的那麽喜歡這棵竹子，就會回來找你報仇，可是都過去這麽久了，他還是沒有來，就證明他並不愛這棵被你收服的竹子，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，可能，這棵竹子只是一個舔狗，嗯，應該是這樣的。”小葵說著說著，突然看向寧一夏，義正言辭地說道：“媽媽！你以後要是想要找伴侶，千萬千萬千萬不能做舔狗哦，那樣子太掉份了，舔狗舔狗，到最後一無所有。”
寧一夏“噗嗤”一聲笑出來，問道：“你還知道舔狗？”
“那肯定的呀，我什麽都知道，也知道很多人喜歡你。”小葵拍拍胸脯，植物對於人類的情感波動能感受個七七八八，所以剛剛在飯桌上，她什麽都察覺到了。
沛澤姐姐的難過，川陸哥哥的興奮，渝西哥哥的糾結，她都能知道的呀，應該說所有的植物都能感受到。
“媽媽，你要找伴侶了嗎？”小葵吃著冰淇淋，語氣糾結地問道。
“不想，怎麽了？”寧一夏說，她只是很好奇而已，好奇秦渝西和軒轅沛澤為什麽會喜歡她。
“是因為我們植物你才不想找的嗎？我聽人類說，如果你們帶著孩子，就不好找伴侶了，人類把這些孩子叫做拖油瓶……哎呦！”小葵揉著頭，幽怨地望著寧一夏：“媽媽，幹什麽打我。”
寧一夏沒好氣地說道：“少聽這些，你們才不是拖油瓶。”
小葵語氣雀躍起來，圍著寧一夏轉圈圈，愉悅地問道：“真的嗎真的嗎，我就知道媽媽很愛我們的……”
從那天過後，軒轅沛澤再也沒有單獨來找過寧一夏，而秦渝西出現在寧一夏家的頻率越來越高，哪怕寧一夏直截了當地表示不需要他的時候，秦渝西也只是低著頭，一副小可憐地模樣說道：“我知道了，我是有點煩人。”
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讓小葵主動維護，寧一夏沒有辦法，看在小葵的面子上，也就允了。
倒是南宮晴來找寧一夏的次數多了許多，因為那四個下屬基地終究沒有從首都基地那裏搶到一艘船，他們迫不得已，只能用小艇分批次運送幸存者到暴富基地的山峰下面，那座山有些陡峭，下面能遮風擋雨，暫時落腳是個很好的去處。
南宮晴說道：“首都基地的三艘船一直在附近徘徊，看來他們不打算走啊。”
那天的幾艘船，讓寧一夏和南宮晴擊沈了兩艘，只剩下三艘在風雨中飄搖，首都基地僅存的兩千多人，就擠在三艘船上面。
“三艘船這麽小，也能容納兩千多人？”歐陽安華表示懷疑，她說：“哪怕他們有個可以擴大空間的異能者，也很難做到這種程度吧？”
“我們也覺得奇怪，按理來說，那個異能者頂多擴大一艘船的空間，除非，他們還藏著其他的異能者。”寧一夏說，不過，就首都基地這種情況，還有人為他們做事？
“我打算找個時間和四個下屬基地合作，搞死西聯盟的掌權者。”南宮晴說，皇甫靜安在一旁忿忿不平：“只是弄死西聯盟？按我說，所有的幸存者都應該一起弄死。”
寧一夏理解為什麽皇甫靜安這麽說，聽歐陽安華說，皇甫靜安的父母、弟弟妹妹都是死在了首都基地，他們為了救其他人，犧牲了自己。皇甫靜安原本沒有打算仇視他們的，但是領導者的不作為，幸存者們的漠視，皆讓她覺得憤怒，這種憤怒，在聽見一個被救的幸存者說：“又不是我讓他救我的，他自己趕著送死，憑什麽讓我出物資作為賠償。”這句話之後，達到頂峰。
所有被她家人救了的人，在之後又口出不滿的，皆被她殺了，她沒有物資去祭拜她的家人們，就用他們的血肉作為祭禮。
在那之後，皇甫靜安就逃出了首都基地，在路上認識了其他四個人，五人結伴而行，最終創立了聲名顯赫的口紅基地。
在成立基地之後，對於首都基地的恨意，那是與日俱增，皇甫靜安無時無刻都想滅了這個基地，不然難以洩她心頭之恨。
而現在，機會來了。
皇甫靜安說：“只是殺了領導者，根本就沒有用，只要基地還在，他們就能選下一個領導者，只有徹徹底底把這個基地抹去，才算是結束了。”
只要首都基地還在，這個名號就會一直有人用，那又怎麽能算是勝利呢？
“可是……”王大寶左邊瞅瞅，右邊看看，覺得如果把兩千多人全部殺了，會不會不太好，許多人都只是求生罷了。
寧一夏也沈默了，皇甫靜安冷哼道：“你們別忘了，林柔柔，袁輕音都出現了和那些軍官士兵一模一樣的癥狀，他們也是被詛咒了，既然都是這樣的人，為什麽不一起解決了？”
是的，經過觀察，林柔柔和袁輕音包括那幾個人也出現了那種失去理智的癥狀，只不過情況不一樣而已，林柔柔由於異能不強悍，受影響最快，失去理智也是最快的，而其他幾個人，也開始失心瘋了，至於能力最強的袁輕音，則是時而清醒時而狂暴。
寧一夏說：“我記得豆皮說過，這種詛咒不可逆，而且的的確確是會通過母嬰、性.關系和唾液傳播，按照這樣推斷……”
歐陽安華接上她的話：“那麽首都基地幾乎無一幸免。”
皇甫靜安說：“那就跟我說的一樣，都不是什麽好人了，不可逆不能醫治，為了避免他們最後瘋了，我覺得我們應該先下手為強，不然他們發起進攻，我們可要白受不少的罪。”
一個瘋子不可怕，一群瘋子才可怕，一群有異能的瘋子那就是一顆定時炸彈，指不定哪天就炸了，還炸在家門口。
“等等，四個下屬基地會不會受影響？”歐陽安華突然問道。
“會吧，但是我覺得，他們發病的速度和受感染的人數應該會小很多，不然怎麽會反抗首都基地的命令呢？他們不是軍方基地，一開始就沒有被直接詛咒，加上普通的幸存者根本不可能進出兩個基地，所以，他們倒不足為慮。”南宮晴說，正常人的思維都不會和他們直接起沖突，植物基地、口紅基地加上暴富基地，三個基地可不僅僅是簡單的1+1+1，而是翻了幾倍了。
看這四個下屬基地的舉動就知道了，只是小心翼翼地借一點點地方避雨，而不是囂張到挑戰他們。
王大寶插嘴：“我遠在他鄉的朋友和我說，他們那邊的軍方基地已經相互攻擊了，一個個人像瘋子，理智全無，幸存者要麽受他們影響，也拿起武器打架，不死不休，要麽逃了出去。”由此可見，像首都基地這樣的會做出傻叉行為的基地，並不僅僅只有一個。
“慢著，萬一，那些逃出去的幸存者本身已經帶了詛咒但是不明顯呢？”歐陽安華突然喃喃自語，她的這一句話成功讓室內完全安靜了。
半響，寧一夏說：“那就徹底亂起來了。”
本來這個世界已經亂七八糟的了，偏偏不能聯合在一起對抗，相互為敵會兩敗俱傷，這也是寧一夏和其他兩個基地聯盟的原因，只有合作才能長久活下去。
“怎麽樣，要不要跟他們合作？先搞垮首都基地，然後再慢慢處理其他的基地。”南宮晴詢問，要是合作，那可得拉上寧一夏。
“他們知道很多內幕，的確是個好辦法，但是其中的那些隱藏的中咒者不好分辨……”寧一夏沈思，既然要合作，少不得當面談一談，但是詛咒能通過唾沫傳播，這是個隱患，她有些猶豫。
王大寶一看寧一夏左思右想的樣子，就跟著說道：“他們不是什麽好性子的人，普通的幸存者當中應該有不少被感染的，他們在我的基地附近避雨，有一些男女居然想要通過身體來換取物資，我不允許，當場就發瘋，又喊又叫，還想咬人，可怕的很。”
按照這個發展的趨勢，到時候但凡是接觸過中咒者的人，都難逃一死，可想而知這個詛咒有多霸道惡毒。
“連你都在猶豫，可見這個詛咒真的十分棘手。”南宮晴說，以往有什麽想法，她一提出來，寧一夏頂多思考幾秒，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左思右想許久的。
寧一夏緩緩說道：“我見過很多植物，最邪門的就是變異荷花，技能最霸道不講道理的也是荷花的技能，我就怕他有別的影響，畢竟荷花一族太過狡猾了。”
他們當初利用松樹，告訴松樹的信息可能半真半假，又或者並沒有全部告訴他，考慮到這個層面，寧一夏會猶豫才是正常的。
許惠豐很欣慰，說：“她要是不考慮考慮就答應你，我當場就得氣死在這裏。”
“倒是有一個辦法，我用傀儡植物去和他們溝通，完事了把傀儡植物弄死，應該可以。”寧一夏說，反正傀儡植物沒有生命，她也不心疼。
“你的傀儡植物又不會說話……寫字嗎？傀儡植物會寫字？”歐陽安華問，看見寧一夏點頭之後，她才說：“行吧，我讚同，這的確是個好主意。”
事不宜遲，寧一夏趕緊就去聯系了，出乎意料的是，四個下屬基地非常配合，甚至拉著傀儡植物絮絮叨叨了很久，大有把一切不滿發洩出來的意思。
得到了想要的消息，寧一夏就找南宮晴驗證真偽，南宮晴說：“他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齷齪，有價值強悍的異能者就把他們的家人朋友控制起來，沒有價值的就安排他們送死。”
“他們說的槍支存儲的那個地圖沒有利用價值了。”寧一夏說。
於是王大寶就在紙上劃掉這個消息，最終挑挑揀揀，能用得上消息少得可憐。
唯一有價值的就是其實首都基地裏很多人都已經變得不正常了，無一幸免，全部都是。據說已經持續很久了，幾個下屬基地的人也不被允許隨便靠近首都基地。
除此之外，他們還得到了所有的士兵和軍官們的照片，這倒是方便了他們找人。
“我們不動手，他們也會自取滅亡，不過，定時炸彈還是要除掉的。”
十幾個人嘰嘰咕咕，湊在一起商量對策，秦川陸有些不忍，那都是他以前的戰友啊，一些打過變異動物，聽皇甫靜安的意思，是要一次性把首都基地所有人除掉。
他蠕動著嘴，手指微屈，秦渝西在桌下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臂，微微搖頭，示意他不要說話。
幾人很快商量好，皇甫靜安勉強接受了，說道：“行，那就按照你們所說的，只針對所有的軍官和高層，其他的人就不管。由他們自生自滅。把船送給四個下屬基地，給他們生存的機會。”
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，因為一旦打起來，死傷的普通人肯定很多，再加上沒有了船可以棲身，死亡只是時間問題。
從寧一夏家出來後，兩兄弟沈默了一段時間，秦渝西主動開口說道：“我知道你想說什麽，但是那些人都不是無辜的，你沒聽嗎，首都基地的所有人，哪怕是普通人，手裏也有人命，小孩子也是。”
聽到這個消息時，秦渝西是十分震驚的，因為在他們離開首都基地之前，普通人還沒有變成這個樣子，結果才過了多久，小孩子都能因為一口吃的而把其他孩子活活打死。
秦川陸悶悶不樂地應了一聲，就又聽見他哥說：“我們現在還能留在這裏，全是因為松樹說我們沒有中詛咒，我們能避開，為什麽其他人不能呢？你想過這個問題沒有？”
“嗯，因為松樹說我們兩個心底沒有惡念。”秦川陸說。詛咒只是針對有惡念的人，沒有惡念的，也不會被放大欲望，詛咒也就不會生效。
貪婪、仇恨、殺戮、嫉妒等等，都是屬於惡念，要是他們離開首都基地慢一點，指不定就會被擴大欲望，守不住內心的底線了。
秦渝西柔聲說道：“你要慶幸，我們算是一個好人，不然你以為還能呆在這個基地裏？人要學會知足。”
家裏，寧一夏癱在床上，聽著耳邊松樹的絮絮叨叨：“你為什麽不讓我感受一下呢，我能發現中詛咒的人，讓我仔細看一看，沒準能幫到一些人，人類的感知會出錯的，所以沒準首都基地裏面還有沒有中詛咒的人……”
寧一夏揉了揉額頭，說：“我不會讓你耗費巨大的精力去做這些的，對於我來說，十個幸存者都比不上你重要，你要是真的那樣子做了，兩千多個幸存者，有你好受的。”
松樹一噎，嘟囔說：“那也不過是休息幾個月就能好的了呀，能救人呢……”
“你以為人類都像我們基地的那樣安分守己？壞人多了去了。”寧一夏說，她皺著眉頭說道：“而且你搞一趟要休息幾個月，在這期間，萬一因為休息而耽誤了你托舉基地，基地因此損失慘重，你不難過？”
寧一夏很清楚自己的個性，她骨子裏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，要是因為救人而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和基地的發展，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。
一朵小蘑菇在一旁插嘴：“我經常出去玩，能看見很多人類都喜歡欺負別人，而且欺負完之後還喜歡找借口，把鍋推給別人，松樹哥哥，你別以為人類都是很善良的，其實壞的人很多，不然首都基地為什麽那麽多幸存者中了詛咒呢？”
松樹說：“我以前在那個基地，還有人保護我們呢，沒想到現在人類都變壞了。”他語氣有些失落，也不再提要幫人類這種話了。
“錯。”寧一夏搖了搖食指，說：“不是人類變壞了，是好的人如果沒有實力就死，所以剩下的人，大部分是壞人，僅存一部分比較好的人。適者生存，好人都要變成壞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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